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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6日农历五月十四,下午4时许,家住郑州市民弋美荣和几位朋友,驾车下了登封唐庄高速,直奔位于唐庄西北方向的九龙潭。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通向大山深处,车辆行至九龙潭脚下的翟营村就不能再往前开了。往日沉静的小山村已是人欢车鸣,热闹得如同到了闹市区,“摸摸会”的气氛逐渐浓厚起来。当地的山民临时摆上的地摊,生意火爆得不能行。晚上6时许,上山的人流已是源源不断,嬉笑声中,“摸摸会”在这空旷的山水之间神秘上演。
夜幕下的九龙潭溪流涓涓,崎岖的山路没有护栏,路边就是深深的九龙潭谷。弋美荣和丈夫、朋友打着手电筒随着人流沿着石板路,小心翼翼地向山上攀登。
九龙潭上,九龙圣母庙的香火燃烧正旺,庙内挤满了上香磕头还愿的香客。庙外不大的场地上坐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山上的免费流水席一桌挨着一桌,食物都是虔诚的香客从山下背上来免费供应的,任何人到庙里就像到家一样,热乎乎的面条和馒头咸菜让你吃个够。尽管彼此看不清面孔,但是并不影响相互交流,“摸摸会”拉近了人们的距离。
在这大山深处,苍茫夜色下,九龙圣母庙前,赶夜会的人们摸着黑吃饭聊天,听原汁原味的说书、唱曲,看电影,观善男信女的祈祷唱经,别有一番滋味。只要有足够的精力,就可以欣赏“摸摸会”的各类表演活动直到天亮。
弋美荣说,她本想坚持一夜感受全过程,过把瘾,无奈同伴执意要回家,她只得遗憾下山。
一批批赶会的人与他们擦肩而过,鱼贯而上,一眼望不到头。比来时还凶猛,估摸有上万人之多。到停车地,还看到有不少车辆源源而来。
五月十四夜的九龙潭,所有的人都是冲“摸摸会”而来的。
“摸摸会”源自一个美丽浪漫的传说
“摸摸会”起源于哪个年代已经无从考证,自古有之。据当地年纪大的人讲,过去有不少女子婚后不孕,她们为了求子,便趁夜黑人静,来到九龙潭圣母庙内,祈祷求子。谁知圣母灵验,每来祈子的少妇第二年必生贵子。这一来,一传十,十传百,九龙圣母成了送子观音。后来,为了感恩,便把农历五月十五——九龙圣母的生日定为还愿日,人们从十四晚悄悄来此,天亮散去。每逢会日,除本地的善男信女成群结队到此焚香还愿外,周边的群众也会聚于此,规模有上万人,“摸摸会”习俗一直延续至今。
“摸摸会”的由来,还有一个美丽而凄苦的传说。相传山下康村有一位叫康凤英的村姑,为过路的道士缝织道袍上的9个洞眼时,咽下了9根线头从而孕育9个龙子。康凤英被百姓尊为九龙圣母,并在产子地道袍沟修建了九龙圣母庙。九龙圣母久居山洞而生九龙,人们把山洞视为母亲的化身。
登封市市志办主任吕红军介绍说,这里的人们又把形似棒槌的山峰“都督峰”视为祖先之根,(据县志记载清乾隆帝游嵩山时封九龙王为都督)因而,山峰都督为阳,山洞为阴,阴阳相交可产生新的生命。“摸摸会”暗示了阴阳山洞交合符合生殖之哲理。
吕红军认为,嵩山“摸摸会”是人们原始生殖崇拜的体现,是中原生殖崇拜文化没有被“污染”的原始标本,被称为嵩山地带未被现代外来文化侵袭代替的远古标本,对研究中原生殖文化具有重要的价值。嵩山“摸摸会”是中原地域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汉族文化区域独一无二,已成为广义上的民俗夜庙会
吕红军说,“摸摸会”位于唐庄乡王河村九龙庙,在深山老林之中,羊肠小道,缠于山崖半空,赴会人于五月十四晚摸黑上山,摸黑祭拜,摸黑念经,十五早又摸黑下山。
九龙庙前只有不到三分地大的平场,其余全是深谷、悬崖。赴会的上万人便拥挤在这庙前方寸之地。庙内是男女信士们高声诵经声,溪边山崖上是男女演唱声,山洞、树林内是男女谈笑声,整个道袍沟是一条沸腾的不夜山谷。它给与会者各阶层人们带来精神寄托及享受,千百年来经久不衰,影响到郑州、偃师、巩义、荥阳、新密、许昌、禹州、汝州、伊川、洛阳等地,赶会的人有数万人之多。在会上还有骑毛驴、担经担、猩猩怪表演,以及摊戏、大鼓书、河南坠子、豫剧、曲剧、快板书、喷大江东(说书)等演出。
不过现在的“摸摸会”已不单纯局限传说中的男女幽会求子祈福了。嵩山九龙潭“摸摸会”作为河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已扩展为一种广义上的民俗夜庙会。有为猎奇探幽而来,有为追寻文化现象而来,有为锻炼游玩而来。周围的农民把赶“摸摸会”作为麦收农忙之后的悠闲、散心和消遣。有的全家男女老少齐出动,有的约上亲朋好友三五成群来凑热闹。当然也有一些人把“摸摸会”作为自古有情人的活动场所,特意携上恋人爱人或情人来浪漫一把。但前来求子求福求财还愿的还是占不小比例。
吕红军说,嵩山“摸摸会”这种古老的文化习俗,在全国汉族文化地域是唯一的,在少数民族地区有与此类似的婚俗习惯,如白族的三月三歌会等,但也不多见。
今年闰五月,周一还有场“摸摸会”
在九龙圣母庙,守庙老妈告诉记者,由于闰五月的缘故,今年有两个“摸摸会”,6月6日和7月6日的农历五月十四,下五月正好在麦收秋种之后的农闲时节,按惯例下五月的“摸摸会”应该比上五月的更火。
重重大山深处,苍茫夜色之下,一个谈情说爱的幽境,一个求得贵子的灵地,让嵩山九龙潭“摸摸会”更增加了几分浪漫,几分神秘。这种奇会,这种意境,对于好奇爱玩儿乐于探幽探险的人们,这是一个好玩的去处。
对“摸摸会”感兴趣的朋友,2009年第二个五月十四的“摸摸会”可不要错过哟!7月6日,周一,有兴趣的市民可以跟随记者一起赶庙会探奇缘吧,也许你会有不少的收获。(原标题:周一嵩山夜有神秘“摸摸会” 男女幽会求子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