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作家张宇“公检法”三部曲的压卷之作———长篇小说《蚂蚁》出版后,除了那场旷日持久的官司,文坛上再无他的声息。他完全投身到建业集团,全心担任副总裁的职务了。直到即将在书市上推出的《检察长》(河南文艺出版社)再次与读者见面。《蚂蚁》出版时,有报道说这是张宇“公检法三部曲”的收山之作,这次他的笔触仍然投注在他所熟悉的领域。
张宇说,之所以把目光放在“公检法”领域,一则是因为他原来做县委书记的时候管过“公检法”,对这一块生活很熟悉;二则他在“公检法”有很多朋友,他想释放一下“公检法”生活的积累的总结。《检察长》是张宇重写的一部作品,多年前写过一稿儿,他一直不满意。“主要是那时候自己心里浮澡,没有写好。这次心静下来,重新写了一遍,现在比较满意了。另外,我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分外喜欢描写和犯罪打交道的生活。可能是自己胆小怕事,从不敢犯罪,就对这种特别生活好奇吧?如果正经说,这种生活容易展示人性比较丰富的内容,和我们自己的心灵逼得很近,有意思,好玩儿。”张宇说,自己好长时间不写小说了,也是借着重写,回忆和温故一下语言,然后再写新书。他写作从来不讲究题材,也不喜欢用题材去区分作品类型,写什么样的题材不重要,说到底都是写人的。《检察长》写的是一个有意思的故事。女检察官深爱着婚外的检察长,但是在被派往美国执行任务时,却弄假成真爱上了她要追捕的犯罪嫌疑人。而检察长呢,铐上了“罪犯”的同时,也丢失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从经商到辞职
在建业集团担任副总裁的4年中,张宇主要是分管销售工作。从刚开始的一窍不通到后来的“专业人才”,其间的投入与付出不言而喻。后来他又做了足球俱乐部的董事长,带领建业队冲超成功,还当了中甲足球联赛的冠军。也可以说,张宇又熟悉了中国足球的事情。然后,是辞职。
“质本洁来还洁去,实际上是我本穷来还穷去吧。我又不是专业房地产的商人,又不想做职业足球人,玩高兴了,只有回家了。为什么?还是想写作,还是想写小说。人这一辈子怪诞得很,越是弄不好什么,就越是要弄什么。本来去建业时,是对主流体制之外的人们生活感兴趣,弄明白了,也就没有兴趣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把这些生活写出来。”但张宇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写出来,因为现在刚刚离开,还没有拉开回忆的距离。
家乡在心里的比重很大
在张宇过去创作的众多作品中,大都是描写河南地域生活的,从城市到乡村。“家乡在我的心里比重很大。不过真要让我回家去过日月,那是不可能的,我会受不了。我已经被现代文明异化了,骨子里是乡下佬,却学会了城里人的所有生活习惯。于是,虚伪极了。这样,家乡在我心里只能够是一处精神家园了。为此,我也常常内心不安,觉得自己不是个正经东西。”他半开玩笑地说。
熟悉张宇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养树(盆景艺术的一种),养树的经历和感受直接催生了《枯树的诞生》。他说,可能是觉得我们都是来自乡下,我和我的树在城市里很孤独,互相做个伴吧。现在,他用这个来比喻自己对于河南的感情:“爱是底色,也有怨恨在里边。这一方水土就像盆景,把我们养育的同时,也牢牢把我们圈住了。地域文化对人的影响是深刻的,不仅仅是自下而上生活行为,主要是通过生活方式对人的思维方式发生影响。
“你看可怕不可怕?想到了,反思了,也逃不掉。我的作品里地域文化的痕迹很重,这是抹不掉的,也没有想过要去抹,抹掉了地域文化的痕迹,我还是我吗?”
张宇说,自己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他曾说过,小说是一种“耳语”,因为有人把小说写得太大了,成了大说和中说而不是小说了。“恐怕也包括我自己了。为什么不能够大着架子吼着说?因为小说语言是一种隐匿在人们生活里巷的不正经的话语。现在我开自己一个玩笑,写作对于我本人就像别人搞婚外恋吧,总能够引起诱惑和激情。”【原标题:张宇:河南在我的心里比重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