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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靖华的“话旧”春节

2015/1/6 11:35:53 点击数: 【字体:

    1934年春节前,曹靖华专程赴上海拜访鲁迅并在先生家过年,成为一段传颂久远的佳话。

  1934年2月7日至14日,应鲁迅先生之约,曹靖华利用寒假专程自北平赴上海探望鲁迅。这次曹靖华留沪一周,是与鲁迅交往十余年中二人相聚时间最长的一次。

  当时,曹靖华从鲁迅与许广平的通信集《两地书》中得知,1929年鲁迅到北平探亲回上海时,特地买了“小米”、“果脯”等带回去,据此他以为鲁迅可能爱吃小米。所以,曹靖华这次去上海特地从北平买了一袋小米带去。

  鲁迅看到小米后深感意外,就慎重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吃小米?”他坦率地答道:“我从《两地书》中知道的。”鲁迅听后,立即就向站在身边的许广平肩上拍了一下,然后大家就相视而笑。其实,鲁迅当时从北平买回一袋小米,是为夫人许广平分娩坐月子做准备的。《两地书》中在写“小米”两字之后括号内注明是“H吃的”。H是指许广平,因她当年闹学潮,有人讥之为“害群之马”,许广平将它借用过来,用在与鲁迅通信的落款中,有时署中文的“害马”,有时用英文字母“H.M”或单独一个“H”代替。

  这则故事虽然滑稽可笑,但却充分显示了曹靖华对鲁迅的一片赤诚之心。后来,靖华的学生邹素寒两次到上海与鲁迅相见,曹均托他带上“小米一囊”。

  鲁迅的寓所在上海大陆新村,曹靖华被安排住在他家三楼紧靠楼梯旁的一个房间。鲁迅说:“这是(瞿)秋白避难时住的房间,一切布置照旧,你就住在这里吧!”接着又说:“他等你等了很久,等不着你来,你来了,他走了,到那边去了!”“那边”指的就是“苏区”,是当时为避免麻烦而用的暗语。曹靖华专程赴沪探望恩师,鲁迅先生除在家中与曹靖华多次连续乃至通宵达旦长谈外,又带曹靖华与茅盾、胡风等当时上海“左联”的文学界朋友们会面,还带他到内山书店和位于溧阳路的鲁迅先生藏书处参观。他们有说不完的话,从过去到眼前、从文学到生活、从时局到家庭、从国内到国外,无话不谈。

  鲁迅接待非常热情,曹靖华在后来的回忆中写道:“鲁家每日饮食之丰,如日日过年,厚礼相遇也,故不觉前一日为‘除夕’。当年久别重逢,只顾话旧,未言除夕也。”1934年2月13日是农历癸酉年的十二月三十日即除夕,第二天即是1934年的春节了。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恰在春节这一天曹靖华离沪,他们恋恋不舍。曹靖华在回忆中又写道:“过苏州河时,见水上人家放鞭炮敬神,始知为元旦(旧时称春节为“元旦”或“正元”)也,是元旦离沪返京备课迎开学也。”

  在曹靖华要离开上海返回北平的前一晚上,鲁迅又特地将瞿秋白用过的日本大仓书店1919年出版的《新露和大辞典》赠给曹靖华留作纪念。

  令曹靖华终生遗憾的是这次赴沪探望没能和鲁迅先生留下一张合影,当时只想来日方长,肯定日后还会见面,孰曾料想这竟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会面。

责任编辑:C009文章来源:中国人民政协网(2013-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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