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中国成都国际非物质文化遗产节期间,成都妇女在居家就业成果展上展示蜀绣技艺。(摄影:陈曦)
200多名绣娘和织女身着统一服装,现场展示蜀绣、棕编、藤编、竹编、羌绣等传统项目的制作过程。近日,作为第四届中国成都国际非物质文化遗产节的主要亮点之一,“成都妇女居家就业成果展”受到众多游客和媒体的关注。生产性保护如何更好地调动传承的积极性?是否所有非遗项目都适合创新的保护模式?非遗节过后,关于非遗保护和传承的思考却没有停止。
重拾绣花针的秘密
四川省成都市郫县安靖镇是蜀绣发源地之一。郭静是土生土长的安靖人,她说:“小时候奶奶和妈妈还经常绣,后来绣的人越来越少了。”今年22岁的她亲眼目睹了这项技艺逐渐淡出人们的生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绣花的人又多了起来。”这是去年郭静大学毕业后回到老家的第一感觉。也正是这次回家,一次简单的尝试让郭静彻底迷上了蜀绣。仅仅一个月,郭静便完成了自己的处女作《牡丹图》,“我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还是有点天赋的。”在绣娘这个行当里,郭静找到了久违的自信。如今,她已经拜四川省级工艺美术大师邬学强为师,专心学习蜀绣,成为一名穿针引线的专业绣娘。
郭静只是成都庞大绣娘军团中的普通一员。如今在成都,和郭静一样的绣娘达3万余人。她们重新拿起绣花针,让蜀绣这个古老技艺又焕发出昔日光彩。
“以前绣了自己用,现在绣了能卖钱。”今年43岁的冯祥芬这样解释自己重拾蜀绣的缘由。依靠蜀绣等非遗项目,绣娘们不用外出务工,每月就能获得1500元至3000多元的收入。“既能在家照顾孩子老人,又能增加收入。”冯祥芬笑着告诉记者。
非遗传承和居家就业结合
产品缺乏市场、传承人老龄化,和众多非遗项目一样,蜀绣也一度面临困境,振兴蜀绣自然也就成了摆在成都文化工作者面前的一道难题。然而同为中国四大名绣的苏绣,却是另一番光景:早在2008年,苏绣就有10万名绣工,30亿元的年产值。苏绣不仅闻名全国,更是蜚声国际。何不借鉴苏绣的成功经验?事有凑巧,这一想法和正在进行“女性居家就业”课题研究的成都市妇联不谋而合。
“女性在家就业既能解决留守儿童和老人无人照顾的问题,又能创造价值。”这是成都市妇联副主席高九云选中蜀绣的初衷。于是,在成都市文化局、成都市妇联、郫县政府等各方力量的协调下,2008年底,安靖镇蜀绣居家就业示范基地挂牌成立,并对参加蜀绣技艺培训的绣娘给予一定补助,鼓励大家学习蜀绣。仅一年,成都绣娘从十几人增长到上千人。据统计,截至目前,成都已经组织居家就业技能培训5.29万人次,直接帮助近4万名妇女实现居家就业,实现总产值近7亿元。
绣娘军团的逐渐壮大,也悄然把蜀绣这门古老的技艺从大师传到普通人手中,而这恰恰是非遗保护和传承最关键的一步。非遗传承和妇女居家就业在成都实现完美碰撞,并闪耀出绚丽的火花。
非遗传承任重道远
同样的模式也在四川其他地方取得了成功。拥有“中国竹编艺术之乡”之称的四川省眉山市青神县,采用“公司+农户”的模式,为当地3万户竹编农民带来了每年每户3万元以上的收入。拥有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怀远藤编的崇州市怀远镇,2005年专门打造了藤编一条街,将所有从事藤编工作的农民集中在一起,家家户户都形成了“前店后厂”的生产模式。产品除了在店里销售外,经销商还会主动上门采购。
然而,并非所有的非遗项目都适合这种模式进行传承和发展。拥有“砚中珍品”之称的苴却砚,对雕刻技艺有着特别严格的要求。“砚石是不可再生资源,雕坏一块就少一块。”四川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苴却砚雕刻技艺代表性传承人任述斌告诉记者,只有经过长期学习和钻研才能真正悟出每块砚石的特性,才能雕出精品。也正是这个原因,任述斌100多个徒弟中仅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能雕出精品。相比苴却砚,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藏式药泥面具药泥制作技艺的传承更是令人堪忧。受限于近乎苛刻的制作工艺和口口相传的传承模式,54岁的四龙降泽成了全世界唯一掌握此技艺的人。四龙降泽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有生之年找到一个弟子,把这项技艺传承下去。(原标题:成都绣娘居家就业走出非遗传承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