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首席记者 王彦
一座美琪大戏院,曾演绎多少游园惊梦;一间梅龙镇酒家,又曾散落几许前尘往事。再走江宁路,重读旧日的“戈登路”,老上海温习一世风雨,小青年研读文化新知。行色匆匆的新世纪人何曾留心,毗邻商业街区的江宁路竟也是文脉深远的地方。想来,115年的老街掸去浮尘,打造新芳华,深意在此,启示亦在此——建设文化地标,大可喜新不厌旧。
近年来,一座座已然崛起或正在规划中的文化新场馆,将上海打造成一方海纳百川的舞台,使之成为国际文化大都市中不可或缺的艺术殿堂。这些越来越完善的文化新地标建设,既满足了日益增多的世界一流剧团来沪演出的需求,也推动了城市文化的不断发展与繁荣。但在一阵文化新地标的建设浪潮里,从江宁路吹来的这股老地标“新风”却显得尤为珍贵。
上海从来不是无历史的所在。恰相反,灿若星河的文化名人,历尽沧桑的人文故居,都是这座城市不可忘却的渊源。或许,越是在奔向高大上新地标的路途中,我们越不能抛开那些被时光掩埋的“老地标”。佛罗伦萨何以成为文艺复兴重镇?如果没有拉斐尔的众多手稿保存于城中,如果不是艺术之奇葩开在了“百花之城”,佛罗伦萨无以称之为艺术之都。巴黎又是如何叫人趋之若鹜?若没有塞纳河左岸的文化大典,若不是历尽人生的圣母院与老歌剧院,谁能说巴黎的魅力气息不会因此而打折?
文化“老地标”,标注的是这片土壤的文化深度,亦是其曾经达到的文化高度。而让“老地标”焕发新生,让它们与新地标同美,展示的则是这座城市包容并蓄的文化广度。
在江宁路拾掇老故事,生发新创意之前,我们已喜闻共舞台卷土重来,成为多媒体时空之旅的新舞台;我们也乐见黄浦剧场重开大门,为独角戏、滑稽戏挽留远去的脚步;我们同样爱上了思南路老洋房的修旧如旧,享受文学会馆里一盏盏明亮的灯。
但与此同时,我们也没忘记,这座城市里还有一些“老地标”安静矗立。如若他日,这些“老地标”再度归来,铺开人文画卷,那新老相接的海派文化地图上,将增添更多的文化内涵与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