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您所在的单位收到一张“文物登记表”,请不要奇怪,这是您单位所属地区的文物管理机构在进行“第一次全国可移动文物普查”。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首次针对可移动文物开展的普查,涉及150余万家国有单位。本次普查重在现状调查和文物基本信息登记,不改变文物权属现状。
在集中技术和人才力量,对可移动文物进行全面调查登记的同时,“一普”还要建立全国可移动文物信息登录平台和数据库,并使之成为文物业务管理与社会服务的公共平台。
构建文物数据库
近日,在西藏拉萨布达拉宫一个不显眼的房间里,工作人员正在进行馆藏唐卡的普查。据了解,由于西藏的文物数量繁多、类型多样,按照长期登录的工作机制,目前优先开展唐卡、佛像的普查。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幅唐卡,测量、拍摄、信息数据资料采集和登记,完成后再将之仔细地叠好轻轻放在一边。普查需要登录的信息有基础特征和保管信息两类,前者包括文物名称、类别、级别、年代、质地等10项,后者包括来源、入藏时间、藏品编号、收藏单位4项。布达拉宫文物管理处副处长索南航旦说,现场采集的这些文物信息将通过可移动文物信息管理平台联网上报。
“一普”的目的不仅是为了盘点文物数量及保存情况,而且要实现文物的动态管理,并依托管理平台提供相应社会服务,因此,建立可移动文物数据库是极为重要的环节。
作为第一次可移动文物普查的试点地区之一,重庆市将文物普查与数字博物馆建设相结合,以文物普查信息化、数字化为契机,全面助推数字化、智慧化博物馆建设,全力构建文物信息的“云时代”。
发现文物安全漏洞
重庆市在对聚奎中学的古籍图书普查中,发现一批有重要价值的古籍,但这些古籍的保存现状令人担忧。学校负责人坦言,学校目前的管理人员未经过专业培训,缺乏纸质文物的保护经验和技术,同时学校也缺乏古籍存放的环境和设施,无法满足恒温恒湿、防虫防尘的要求。
西藏自治区可移动文物普查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洛桑扎西回忆,前些年,山南地区隆子县破获了一起文物盗窃案,得到消息后,洛桑扎西和几个同事火速赶了过去。仔细察看了追缴回来的文物,他的心立马凉了半截——全是赝品。这样的结果让文物所属寺庙的僧人无法接受,明明是建寺以来珍藏的文物怎么会是假货?经过调查方知,不少珍贵文物早已被“狸猫换太子”。可怕的是,这在西藏并非个案,由于寺庙文物档案的缺失,即使丢失或被调包,也常常很久都难以发现。“所以,普查也是保证文物安全的重要手段。”洛桑扎西说。
永不落幕的系统工程
据第一次全国可移动文物普查办公室相关负责人介绍,为了实现普查国情国力分析、登录机制建设、公众服务三大目标,国家文物局按照“统一平台、联网直报、一次入库、分级审核、动态管理”的技术路线,开发建设了全国可移动文物信息登录平台,为文物收藏单位实现文物信息数字化和各级文物行政部门加强本地区文物管理提供统一途径。目前,在国家文物局官网上设有“全国可移动文物信息登录平台”,各地普查成果将汇总于此。这一举措让文物有据可查,相当于给文物发放了一张“身份证”。
平台不仅服务于本次普查登录、审核文物信息,还将在普查结束后继续在文化遗产保护领域发挥作用。比如,文物有了电子身份证后,便能随时随地在系统里查询到相关信息;有新的文物发现亦可在此继续使用此平台登录。因此,可移动文物普查堪称一项永不落幕的系统工程。
国家文物局副局长宋新潮表示:“我们希望通过普查,建立国有可移动文物业务管理与社会服务的公共平台。提高文物收藏单位的管理水平,促进文物资源的整合利用,丰富公共文化服务内容。”(本报记者 李韵 牛梦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