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写这篇文章,是总结自己的收藏经验,帮助爱好书画收藏的朋友如何“少喝水”,学“游泳”,少一点遗憾,多一点收获。
书画包浆
在书画鉴赏中,色浆虽然不能称主要因素,但在辅助因素中不可缺少,包浆在书画界的含义是指外表的变化给人以视觉上的一种感受,这些在书画的存放,赏玩,转移,展览等过程中,受自然因素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其表面留下了一定的痕迹,这种痕迹是书画存世年代的一种印证,被称为包浆,如果把包浆比作人,那么包浆就像人的年龄,显现于形体的表现,一个老人的皱纹和一个年轻人的皮肤自然是不同的。
年代久远点的字画,特别是绢本,经过多次重裱,每次都要加胶,加矾,并用砑石加蜡将其背面磨光,装裱次数多了,画面上有一层亮光,俗称为“宝浆亮”,年代久远纸本书画装裱次数多了,也有一种“镜面光”,有一种古色古香沁人心脾的光感。
但鉴定书画时,也不能专看绢本、纸本的旧气,破损程度来断年代及真伪。保存得当,有的如新,但仔细审视,无论墨色深浅怎样都没有火气,让人感到墨色沉着,深入肌里,这也是我们所说的“包浆”;有些伪作,将纸、绢染旧或置于潮湿阴暗的地方,让其变质,以充古旧字画,这些纸,绢无论如何表面会有光亮,但墨色总是轻浮不沉,无法入肌,若将纸绢用针挑开一点口子,就会露出白丝痕的笔道来,因为它的内部成色是不一的。
另一种形式是旧裱的纸本,绢本书画正面前面都有色浆,天扦,地扦,裱头连轴头等都有包浆,但字画是假的,这是匠心的造假者将一幅没有名气的老画把画心挖出,又将一幅有名气的如张大千、齐白石等的高仿品重新嵌裱到旧裱中,使人感到以为是原装原裱,这种造假方法,我们称作为“金蝉脱壳”,也称为“套棺材 ”。因为它也有包浆,旧气,也确实能蒙过一些爱好书画的收藏者,鉴定这类书画的方法是看装裱的接口处,或在强光下看装裱深浅程度是否一致,但最主要的还是抓住其个人风格,笔墨,章法结构是否符合作品本人。
书画的印章
书画当中的印章包括二大类,一是作者本人印章,二是鉴藏印章。本人印章从印文内容分字号籍贯,闲文斋堂,从印章的形状、内容、字体、刀法、印色等可分辨出时代特征以及个人风格。鉴藏印对于书画的鉴定中能起到相当的作用,一幅作品上钤的鉴藏较多(指古字画,现代较少),如果按时间顺序给予排列一下,那就大致可考证其流传过程。鉴定印章的真伪,首先看笔法的疏密处,转角处,但印章在钤盖时,由于干湿不同,用力轻重,垫底的材料软硬不同,画幅的绢,纸不同,都可使用出不同的效果,需要辨证地分析。现今时代,由于高科技手段运用到书画印章上,主要有锌板,照相复印,激光,电脑特制等,其印文都接近原迹,有的几乎跟原迹一模一样,看这类印章主要看是否软弱,有无刀口,有无机械痕迹,还要看成色浓淡,深浅的辨别。年代久的印章,印色比年代近的要深沉,柔和些,保存好的作品印色虽然色泽鲜艳,但与新印在较其成色就不一样,文物部门出版的一部《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一书集中收集到历代著名书画家鉴藏家的使用印章图片,可供我们后人参考。
印章真但作品未必是真。因为印章可被同代人窃用,借用,也可以留作后人使用,如吴昌硕,他的弟子就有窃用他印章的例子。还有一种形式是代笔,近现代书画当中代笔现象也有之,像吴昌硕有不少作品是他弟子赵云壑、王震代笔作品,自己在作品钤上章,有时添上几笔,这就给我们鉴赏字画时增加了难度,只能从作品的笔墨风格,结构章法上去审视它。
还有,印章不对(指印鉴书)作品未必是假,例如谢稚柳先生曾叫韩天衡刻了一方“壮暮”的印章,是长方形的,这方章在《近现代书画家款印总汇》一书中有记载。他用了四至五年后,字口模糊了,叫韩老师挖一挖再用,用了近十年,印面当然不平了,钤下去四角都出不来,再挖也无用,后来磨掉二毫米重刻又用,前后二方都有差别,后人如果鉴定它是真是假,实际上都是真的。
考证印章也很重要。前几年有一藏友送一幅黄宾虹作品给我看,印有“冰上鸿飞馆”落款为“庚辰年”,即1940年。我讲此画靠不住,因为黄宾虹“冰上鸿飞馆”一章是1942年后才有的,是一方长方形的朱文章,章意是艰苦的抗日战争即将胜利,冰天雪地的飞鸿要腾飞了,1942年后用的章怎么能用到1940年上去呢?还要看艺术家的用印习惯,如潘天寿,吴昌硕,程十发等艺术家用完印章后则不都擦,印迹有时粗有时细,但张大千不是这样,用后擦得干干净净,用时再擦一遍。我每一次看张大千的印章都是清清楚楚,而你如果看到一幅张大千绘画印章粗细不匀,模糊不清,即应对这幅画怀疑了。所以鉴定图章有时也要结合艺术家用印习惯考察。但一幅字画光看图章也不行,我们首先要看画本身,凭借主要依据并结合辅助依据综合辨析。【原标题:书画鉴藏有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