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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山“泥人李”:文化创意的力量 |
作者:李亚伟 时间:2013/6/4 11:42:16 李秀山 【阅读提示】 对泥塑从一个概念到一种文化的认知,源于王小波那尊颇受争议的裸体泥塑。 王小波是一位犀利的思想者,他目光犀利,思辨犀利,表达犀利。从大学教授的位子退下来,他选择做个自由撰稿人。他粪土名利,把自由和思想作为毕生的追求和表达。英年早逝,这是他的不幸。至于是不是中国文学界、思想界等的不幸,这一点一样颇受争议。 2007年,25岁的大学生郑敏为参加在上海举办的“国际雕塑年展”,为王小波泥塑了这尊裸体雕像。从一块大泥巴到一个泥人雕塑再到变成王小波,郑敏成功了。但争议以及来自王小波家人的阻力,让这尊泥塑至今仍被雪藏。去年,已成雕塑家的郑敏微博公布他在为韩寒泥塑一尊裸体雕像,取名《喂》。于是很多人跟帖,表示好奇和关注。且不问这是不是旨在掠人视听的噱头,但这样的举动,无疑让人在关注事件本身的同时,或多或少对泥塑产生兴趣,做些深入认知也说不定。 在我国,泥塑艺术可上溯到距今4000至1万年前的新石器时期,历史相当古老了。从荒漠中石窟塑像到寺院庙宇彩塑,从秦始皇兵马俑、唐三彩到各地出土文物陶俑、陶兽、陶马车、陶船等,可窥见一斑。近年来,或许受木雕、玉雕甚或冰雕、沙雕等诸多新的艺术形式的冲击,泥塑这种艺术文化遗产越来越面临传承尴尬和发展挑战。加上泥塑不易保存和运输,这种种现状下,泥塑艺术的市场被激活和做大,都成了难事。 再者,大气候导致小文化难发展,也是事实。大气候催生大繁荣,像这两年字画大热,带动字画、笔墨纸砚、装裱及相关行业持续走热。但换一个角度和思路看,大气候更是对小文化把握机遇的严峻考验。这是一种独辟蹊径的智慧,这种智慧叫“文化创意”。 谁知道郑敏做王小波与韩寒裸体泥塑,是噱头,还是一种独出心裁的坚持和突破?如果这样的噱头结果某种程度地引发了国人对泥塑艺术文化的狂热和推崇,可不可以获得礼赞?诚然,裸体泥塑也是优秀的文化艺术,它不能体面地“生”,不是泥塑本身有错,而是旧有观念作怪。 人的命运自己把握。泥塑艺术的命运谁来掌舵?在这一点上,商丘秀山“泥人李”给没给我们借鉴? 朴素的泥巴与生动的艺术 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小时玩泥巴的记忆是否还刻骨铭心?男孩子摔哇呜,捏泥马、泥猴等,女孩子过家家,团泥馒头、拧泥麻花……记忆渐行渐远,而这种由回望而生的眷恋与情怀,却有如窖酒,历久弥香。 或许当前的商丘,玩泥巴的仍有人在,但把泥巴玩成艺术,玩成文化,玩成一种优秀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唯有柘城秀山“泥人李”。2005年10月20日,在商丘文化温州行民间艺术展上,泥塑作品《油》《背娘赶集》《出嫁》《走娘家》等倾倒了许多观众。创作者便是柘城“泥人李”的重要传承者和弘扬者——李秀山。 当初河南大学艺术学院美术系教授、硕士生导师袁汝波对李秀山的这些泥塑作品给予极高的评价。说李秀山的创作“具有浓厚的民间传统特色,极富喜庆生活气息,他运用了现代对比手法,使作品有冷有暖、有阴有阳,具有立体感,有穿透力。他是一名实力派民间艺人”。并欣然提笔,为李秀山题词“神手泥人李”。 同年8月8日,时任故宫博物院和中国文物学会文物鉴定专家组组长吕济民教授亲临柘城对李秀山泥塑进行专题调研,称秀山“泥人李”完全可以和天津“泥人张”相媲美,并欣然题词“奇技艺高”。 天津“泥人张”彩塑,把传统的捏泥人提高到圆塑艺术的水平,是我国继元代刘元之后的又一个泥塑艺术的高峰。其作品艺术精美,影响远及世界各地,在我国民间艺术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能与天津“泥人张”相媲美,这是柘城秀山“泥人李”的荣耀,也是世人对其艺术成就的褒扬和认可。事实是,柘城“泥人李”重要传承人李延芳与天津“泥人张”重要传承人张明山、张玉亭等有着很深厚的交情,李延芳做泥人的颜料大多从天津“泥人张”那里购置。由此看,两家的泥塑风格难免“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柘城“泥人李”泥塑艺术于清嘉庆和光绪年间已闻名于商丘周边地区。时至2006年,李秀山泥塑被列为河南省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时年61岁的李秀山被命名为首批河南省民间杰出文化传承人。近200年来,柘城“泥人李”迎来了发展历程上的一次高峰和重大命运转折。这一成就,非李秀山莫属,所以一定要说说李秀山。 李秀山是柘城“泥人李”第三代传人。生于1951年、门里出身的他自幼便迷上了画画和玩泥巴。但那时候泥塑活儿不吃香了,庙宇不准建,神像不能塑,其父李延芳已停止泥塑制作。1971年,19岁的李秀山初中毕业后进入商丘师范学校美术进修班,跟丘光正、周东海教授学习美术,他当时的班主任是商丘市原文联主席曹天舒。凭着过人的天资和不懈努力,李秀山很快成为班里最优秀的学生,作品也多次获奖。进修回乡后,他一边劳动一边创作,作品《塞外人家》《新生》《乡情》《三代人》等大量优秀画作,深受业内人士的关注和好评。 1978年,李秀山决定把祖传泥塑手艺重新拾起来,他把自己的老婆孩子当作模特,认真揣摩,潜心研究,几年间,技艺便娴熟起来。创作中,他极善于把美术审美和生活情趣等融入到创作中,这使得他的泥塑作品既彰显绘画的艺术张力,同时又散发着朴素的生活魅力。 当文化复兴从一个口号迅速转化为一波又一波社会浪潮的时候,李秀山与他泥塑艺术的大门被打开了。1991年,李秀山承接玉皇庙“玉皇大帝”系列泥塑工程;1992年,承接三黄姑庙系列泥塑工程;1994年,承接河南省老君堂制药厂李时珍塑像制作;2003年,应商丘市文化部门邀请,承接中国文物重点保护单位、商丘火神台的大型泥塑工程。在此期间,北京画院院长李雪禅来参观,高度赞扬李秀山的泥塑技艺,并收藏了他的泥塑作品。 最朴素不过的泥巴,最生动不过的艺术。李秀山将柘城“泥人李”推出“深闺”,并成功申报省级优秀非遗,这就是贡献,就是借鉴。 他山之石与文化创意 在写秀山“泥人李”之前,记者细读了张华庭、马天飞等人的文章《对商丘“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和保护的研究——从柘城李秀山泥塑的发展现状探讨对商丘“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和保护》。创作者从李秀山泥塑的发展现状、发展模式的优势劣势,谈到其国际国内文化产业发展新形势对“泥人李”未来发展模式的思考,最后谈到这一优秀非遗的创新程度和应用价值,条分缕析,旁征博引,思辨深刻,凸显启迪。 无论打造文化品牌,还是做文化产业,柘城秀山“泥人李”均面临如何定位未来发展模式的挑战和考验。在这一点上,文章从“他山之石”的角度,援引一些国际国内优秀非遗的成功运作,不仅是给予读者的开示,更是给予秀山“泥人李”的指引。 发展的飞跃,很多时候来自于“他山之石”,这便是借鉴的力量。这次,记者想谈谈秀山“泥人李”自身传承的力量。很多时候,一项文化艺术其自身的辉煌、拐点以及后继者的艺术素养、眼界和情怀,同样是可以用来“攻玉”的“他山之石”。 实践证明,艺术是相通的,也是互为启迪的。只有切入时代的传承和弘扬,才会被社会认可,从而嬗变成一种成熟的极具发展潜力的艺术文化资源。 柘城“泥人李”最初不止做泥塑,还兼做雕花、竹马、旱船、龙灯、戏剧服装等,其他艺术形式的涉及,既是艺术之路的拓展,也是艺术技艺的融合、借鉴和提升。到第二代传人李延芳因手艺精湛,获“泥人李”赞誉。1958年结合当时实际,他创作了大型泥塑《收租怨》,得到领导和群众的一致赞扬。1963年他受邀参与了商丘市中心广场毛主席塑像工程。 2008年9月,秀山“泥人李”获得市、县有关领导和部门的高度认可和大力支持,作为省级优秀非遗名产,又一次破茧突破,填补空白。这一年,柘城县秀山“泥人李”发展研究中心成立,并奠基兴建秀山泥塑艺术馆。2010年年初,秀山泥塑艺术馆落成,此馆为当时国内首家个人泥塑专业艺术馆。 艺术馆主体共3层,建筑面积750平方米。院内有烧窑,一层是工作间,三层是一个150多平方米的大展厅,共展出李廷芳、李秀山及李亚伟兄妹的泥塑精品300多件,包括曾获国家大奖和国家专利的泥塑作品《搏》,荣获第四届中国艺术博览会金奖的作品《炎黄二帝结盟》,反映民俗生活的小型泥塑系列,以及《走娘家》《背娘赶集》等。 作为祖传式非遗,一定要后继有人。柘城秀山“泥人李”后继有人了,他就是李秀山的儿子李亚伟。作为中央美院的深造者,毕业后毅然回乡,肩负起“泥人李”这项优秀非遗的传承任务。这两年,李亚伟和毕业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妻子王莲一起,以传承、发展、创新“泥人李”泥塑艺术为己任,创办了“泥人李”世家彩塑工作室。勇于探索的他们,借鉴了学院派的严谨性与父辈民间艺术的随意性,把现代雕塑与“泥人李”泥塑艺术相互融合,使“泥人李”泥塑艺术进一步得到升华。 2009年,李亚伟创作的泥塑《老子出关》被中国泥人博物馆收藏。2012年9月,在首届河南民间艺术展上,李秀山的泥塑作品《三忙》和李亚伟的泥塑系列作品分别荣获一等奖,王莲的论文《泥人李世家彩塑技法》获首届河南民间艺术论文评选一等奖。作为秀山“泥人李”新时代的传人,李亚伟和王莲的探索和追求,让我们看到了一种优秀非遗的希望。
对传统的传承和突破,同样彰显一种文化创意的力量。显然,没有一种艺术可以永远关起门来创造。闭门造车的结果只有一个,要么一鸣惊人,要么一文不值。 本版图片为资料图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