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她的历史,远至汉唐,近溯明清;考究她的手法,南北兼容,风格不拘。由古至今,中国人爱玉,至深至迷,镇平人制玉,中外驰名。”这是2010年镇平玉雕荣膺中国城市新锐名片时,组委会给予镇平玉雕的评价。
如今,在“中国玉雕之乡”镇平县,近百个“玉雕专业村”发展势头迅猛,从业人员10万余人,个体加工产值约10亿元,成为镇平特色经济的一张金质“名片”。盛夏时节,笔者走进镇平的玉雕专业村,近距离感受“草根艺术”中蕴藏的文化力量。
“玉雕世家”带出一个玉雕村
把一块冷冰冰的石头变成精美的玉器,关键在“雕”。
在镇平县前往石佛寺镇大仵营村的路上,不时看到路两侧民居的院墙上刷着“白菜”、“此处售白菜”等字样。村民仵楚英告诉笔者,“白菜”指的是“玉白菜”,“白菜”同“百财”谐音,寓意拥有者富贵、吉祥、平安。大仵营村是远近闻名的“玉雕第一村”,所雕“玉白菜”精致华贵,栩栩如生,每年都吸引着大批客商前来购买。
大仵营村曾走出了近代著名琢玉工艺家仵永甲、当代“全国水晶雕刻第一人”仵应汶、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仵海洲等,“仵氏家族”为镇平作为“玉雕之乡”赢得了极高的荣誉,并且该村开全县风气之先,率先涌现出了群体性的玉雕加工热潮。因此,大仵营村成为“镇平玉雕第一村”是玉乡人眼里理所应当的事。
仵楚英出生在大仵营村的一个玉雕世家,其祖上三代都是以玉雕为生。其父仵金满,是著名玉器雕刻大师。从小耳濡目染的仵楚英对玉雕有着浓厚的兴趣,初中毕业后,在父亲倾心相授技艺和自己的刻苦钻研下,以精湛的技艺得到了行业的认可,获得了“河南省玉雕工艺美术大师”的称号。在村里,仵楚英还一马当先,通过雕刻“玉白菜”为村民摸索出一条致富途径,被大仵营村村民尊称为“白菜王”。
为了让村民们早日过上好日子,仵楚英还创办了“大仵营玉雕学校”,向同乡们传授手艺,再加上大仵营村以前就有玉雕加工的传统,村民们放下锄头之余,或做玉货,或跑玉料,或拉客户,玉雕生意呈星火燎原之势在全村“火”开了,一时之间,全村上上下下成了玉雕加工的海洋。两三年下来,村民们富裕了,翻新了房子,买上了电视、冰箱、洗衣机等家用电器,大仵营村也成了远近闻名的“玉雕专业村”。
“专业村”的历史追溯
2003年,石佛寺镇“玉雕湾”建成投入使用后,商贾云集,引起了整个玉雕市场的“爆棚”现象,一个摆玉货的小摊一年“万金难求”,是那个时候的真实写照。“移民新村”就在这样的情形下应运而生。
那个时候,同“玉佛大桥”南边一派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相比,东边依旧是一片乱石沙砾河滩,其间已经有一些商户零零散散把玉货摆在上面叫卖了。这巨大的反差,引起了镇平县石佛寺镇老毕庄村村支书陆海新的思考,为什么不把这一片空间也利用起来呢,修建成一个交易场所?不仅能够扩大玉雕市场的容量,说不定还能为群众办成一件大好事呢。说干就干,在完善了相关手续后,陆海新号召群众集资盖房,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修建了从下菜园到“玉佛大桥”东侧大约2000套标准房屋,这就是“移民新村”的雏形。
乔玉申就是在房屋盖好后搬迁过来的。他家原来居住在一个山沟里,祖祖辈辈靠种几亩薄田为生。看着山下玉雕市场里热闹红火的情形,他动了心,决定全家搬迁下来,靠做玉雕生意来致富。1999年秋,在新村尚未建好之时,他就先在贺营村租了一间小屋给人做来料加工。搬到新村后,乔玉申扩大了生产规模,开始自己买玉料做活,他的生意越做越大。
当乔玉申还在为发家致富奋斗之时,他的同乡仵云朝已先行一步。在石佛寺玉雕市场兴盛之初,仵云朝敏锐地意识到,电脑刻在玉石上的字细腻、生动、逼真、形象,符合现代人的审美观点与情趣,将来一定市场广阔,大有可为。便自费去南方沿海地区学习先进的电脑刻字及喷砂工艺,学成回来后在玛瑙巷开了一间“云朝刻字工作室”。凭借这门先进手艺,仵云朝在本地市场闯出一片新领域,而今,在他的影响下,已经有十多位玉乡青年依靠这种新技术过上了幸福生活。
看到乔玉申、仵云朝等人在玉雕市场过上了好日子,同乡们不由得动了心。一家、二家下来了,十家、二十家下来了,一直到现在的逾2000家。他们从搞玉石加工开始,一步一步融入玉雕市场的经营主流,形成产、购、销一条龙服务,将生意做到新疆、广东等全国大型玉器专业批发市场。而且人聚多了,心也齐了,第三产业开始兴隆发达了,一座“新村大酒店”高高矗立在村口,成了“移民新村”的重要标志。
“集群效应”带来竞争优势
经济学中有一条著名的投入产出非均衡性规律:80%的资源集中于20%的优势产业,能产出80%的效益。我们把“玉雕专业村”形成后所产生出来的这样一股群体性民营经济,称为“集群效应”。
近年来,国内外旺盛的玉器工艺品需求市场,让镇平人认识到镇平玉雕大有可为,而以往那种零散的家庭小作坊式的模式,缺乏市场竞争力,限制了发展,只有抱成团,才能形成产业竞争优势。于是一人带一户,一户带一村,专注于某一类玉雕产品这样一种模式兴起。
为了培养玉雕人才,1986年,镇平县创建了工艺美术中等职业学校,开设工艺美术、玉雕艺术专业,已从这里走出了不少大师。经省教育厅批准,南阳师院成为省文化改革发展人才培养基地之一,今年起开设玉雕设计方向专业,将为南阳市玉雕产业发展提供智力和人才支持。如今镇平拥有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1人,玉石雕刻大师8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的“中国民间艺术美术家”2人,省级工艺美术大师23人,玉石雕刻大师43人。
现在,当你走进镇平玉文化产业园区时,虽还处在建设中,但你定会为国内规模最大的明清建筑群——国际玉城的宏大设计和美玉展示而惊叹,为汉代建筑群——天下玉源玉料市场“车流如龙,大车小车运料急”的场面而震撼。玉雕已经成为镇平发展壮大县域经济、推进新农村建设的特色主导产业,玉文化的影响力已经和镇平的城市知名度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镇平人正在奋力工作,将玉产品加工销售和中国玉文化研究传播相结合,把镇平打造成为中华玉文化的体验之地和展示之地,以及全国玉文化的创意中心、物流中心、加工制造中心、交易中心和品牌企业总部基地。(原标题:精美的石头会唱歌——镇平县“玉雕专业村”探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