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画家刘国辉创作的《姜太公钓鱼图》,人们熟悉姜太公钓鱼的故事,却很少知道他商业立国的典故。
任何一个国家的兴起,必定有它特殊的际遇,这也正是大卫•李嘉图所谓的“禀赋”。在周王朝的历史当中,在数以百计的诸侯封国当中,最具商业“禀赋”的那个,叫做齐国;它的开创者,叫吕尚。
获取封地
吕尚又叫吕望,就是人们传说中的姜太公姜子牙。
吕尚曾经穷困,为了谋生,他“屠牛于朝歌,卖饭于孟津”。因为殷商的纣王无道他便隐居不仕,捂着满腹经世的才华大隐于市,直到年老时才获得机会。
周武王平定殷纣成为天下之王后,封国建天下,就把齐国营丘封赏给吕尚。
武王封吕尚于齐国,看似对他功绩的一种特别褒奖,却更像是半流放,因为齐地蛮荒,而且一直是东夷的势力范围,商朝多次征伐都没有赢得胜利,周人也始终没有获得有效占领。肥沃丰饶的土地大都封给了姬姓宗室,也只有齐地这样的破地方,大约武王才舍得施舍给外姓罢了。
据说吕尚去自己的封国时,可能因为对封到了边远的东夷之地感到不满,就边行边住速度很慢。有一天客舍中有人对他说:“我听说时机难得而易失。这位客人睡得这样安逸,恐怕不是去封国就任的吧。”他听了此言就连夜穿衣上路,黎明就到达齐国。他到齐国的时候,恰逢毗邻营丘的莱夷领导人莱侯带兵来攻。幸亏吕尚到的及时,才没让莱侯把国土和国都一并给夺去。
开放工商
强敌窥伺之下,又缺乏政治的号召力,人力资源稀缺,农业力量薄弱,吕尚在齐国的日子并不好过。无乃吕尚是位杰出的政治家,他学识渊博,知道先为齐国建立一个强大经济基础方可灭绝强敌的道理。
这道理,《史记-货殖列传》曾援引《周书》说过:“农民不种田,粮食就会缺乏;工匠不做工生产,器具就会缺少;商人不做买卖,吃的、用的和钱财这三种宝物就会断绝来路;虞人不开发山泽,资源就会短缺,资源匮乏了,山泽就不能进一步开发。”
司马迁对此评价说:“农、工、商、虞这四个方面,是人民衣食的来源。来源大则富裕,来源小则贫困;来源大了,上可以富国,下可以富家。或贫或富,没有谁能剥夺或施予,但机敏的人总是财富有余,而愚笨的人却往往衣食不足。”
以姜太公吕尚的机敏智慧,自然知道如何运用齐国的资源开创伟大的常青基业。他稳定了齐国局势后,就一边修明政事、顺其风俗、简化礼仪,一边开放工商之业,发展渔业和盐业优势。四周人民渐渐都归附到了齐国,齐国便成了大国。
商业立国
我们今天回头来看,吕尚能够建造一个真正的大国,其所依靠的是经济的力量和商业的思维。《史记-货殖列传》说,姜太公被封在营丘时,那里本来多是盐碱地,人烟稀少,于是姜太公便鼓励妇女致力于纺织刺绣,极力提倡工艺技巧,又让人们把鱼类、海盐贩运到其他地区去。结果别国的人和财物纷纷流归于齐国,就像钱串那样,络绎不绝,就像车辐那样,聚集于此。所以,齐国因能制造冠带衣履供应天下所用,东海、泰山之间的诸侯们便都整理衣袖去朝拜齐国。
为了获得齐国出产的各种日用品,尤其是齐国的布帛和海盐,诸侯各国不得不以自己的田土、车马和各种珠宝玉器与齐国进行物物的交换;因为齐国掌握了资源,这资源又为日常必须,最终形成了垄断,故而他们可以随意地进行定价,获取最大的益处。
姜太公吕尚以商业立国,通过开发稀缺资源而将天下的财富都集中到了齐国。由于姜太公吕尚的经营,齐国树好了商业立国根基,齐国人民心胸阔达而又深沉多智,最终形成了一个让司马迁写作《史记》时感慨不已的大国。
姜太公吕尚以商业思想立国,最终开创了一个伟大的国度。今天山东胶东半岛尤其是青岛的商业发达,虽说是历史和机缘的巧合,但也不能抹去姜太公商业思想的功绩。他虽然不是一位民间景仰崇拜的“财神”,却是“财神”们的“财神”。没有他就没有真正的商业,也更谈不上什么商业中国和资本的冒险了。【原标题:姜太公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