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黎

    今年是羊年，许多博物馆推出了与羊有关的展览，展示了不同材质、不同造型的以羊为主题的文物。河南省新乡市博物馆也藏有一件西汉时期的灰陶羊尊，造型敦厚、简洁朴实、形神兼备，体现出一种祥和宁静之美。

    这件灰陶羊尊1985年出土于新乡市凤泉区火电厂汉墓。长40厘米、宽16厘米、高19厘米，泥质灰陶，四腿弯曲跪卧状，昂首向前，两只犄角呈弧形弯曲，紧贴头部两侧向后卷，鼓目圆睛，嘴微启，颏下有胡，惟妙惟肖。羊空腹，背部有一直流，尾呈筒状，内空与腹通，身躯肥壮、体态丰硕，造型生动而不失庄重，富有雕塑感。

    汉代“事死如事生”的观念深入人心，厚葬之风盛行，大量象征生前财富的陶质明器开始出现，汉墓随葬陶器数量之多和品种之广，超过了以往任何一个朝代。其中私有财产的象征物占很大比例，羊、狗、猪、鸡等家禽家畜都是常见的动物类随葬陶明器。这时期陶明器已开始程式化批量模制，品种与形制大部分趋于相同。这件灰陶羊尊相比常见的陶明器，体型较大、保存完整、线条简洁流畅，五官等细节以简洁的点线加以勾勒，虽为程式化产品，却无僵硬之感，历经千年依然生动传神，从中亦可见古代工匠对生命之美的真切感悟。

    羊为“六畜”之一，性情温顺善良，羊肉美味滋补，因此羊是祭祀时重要的供品。在汉代，拥有家畜多寡是衡量财富的重要标志，将陶羊置于墓中随葬，是墓主生前财富的象征和反映，也有辟邪除恶、带来祥瑞之意。“羊”字与吉祥的“祥”字相通，在传统文化中被视为瑞兽，所以古人往往把羊作为吉祥的标志，与“羊”相关的造型和图案也备受人们的宠爱，代表了人们祈求福寿安康的美好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