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窑院内的老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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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位于瀍河回族区乐善街的何家天井窑院重现昔日繁华景象,不少市民前去探访(详见本网报道)。是谁,何时建造了这座代价高昂、装饰考究的古宅?它经历了哪些风霜?记者多方走访,挖掘埋藏在这座百年窑院中的故事。
1 窑头嫁千金,15万块青砖筑“豪宅”
这座长宽各8米、深7.5米,有5间窑洞的天井窑院,从里到外全部用青砖包砌。屋门统一雕刻铜钱连串镂空花形,门口均有两个菊花样纹路的雕花门墩儿。在院墙四周高约4米和6米处,各有一道青砖砌成的花边,院顶有高约半米的镂空花墙。
大气的院落和考究的做工,显示着这座老宅曾经的风光。据户主何景儒介绍,这座窑院是清末他的爷爷何来定迎娶奶奶赵氏时所建造的。建造这样一座“豪宅”,要归功于他奶奶的父亲——当时在洛阳名噪一时的赵窑头。
赵窑头真名叫啥,如今已无从考究。当时,瀍河回族区一带北邙上皆为烧制青砖的窑场,而赵窑头协调管理着所有窑场,在当地“绝对是个人物”。
名声显赫的赵窑头膝下只有一女,到了出嫁年龄,赵家千金相中了何家小伙。赵窑头爱女心切,加之坐拥数个窑场,便出资建造了这座青砖包砌的“豪宅”。“听老人们说,15个人建这个院子,整整干了半年,仅圏窑和砌墙的青砖就达15万块。”何景儒说。
星移斗转,邙岭一带的土窑废的废、塌的塌,唯有何家的天井窑院依然坚固如初。若不是院墙表面的青砖已风化剥落,陌生人很难相信它已有百年历史。
2 层层地砖下,暗藏“密室”
如今,何景儒一家已搬出窑院四五年了。几年前,何景儒的几个兄长曾提出填埋窑院,遭到了他的反对,这里有太多他无法割舍的回忆以及未知的秘密。
一年大雨,何景儒发现东侧一孔窑洞不断往外涌水。他十分不解,问父亲:“人家是从院子里往屋里流水,咱家咋是从屋里往外流呢?”
老父亲不作声,待雨停后,走进涌水的窑洞,从门口沿左侧墙根丈量几步,跺跺脚说:“挖吧!”
何景儒更疑惑了:父亲所站之处,与其他青砖地面并无二样。他找来铁锨,沿着砖缝一一撬起,青砖撬开几层后有一块厚木板,掀开木板,一个长宽约七八十厘米的正方形地洞出现在眼前。
“我在这院子里长了几十年,竟不知道还有这地洞。”何景儒回忆说。他跳下地洞,经过一段几米长、可容一成年人直立行走的过道后,一个宽阔的密室让他目瞪口呆。
这是一个面积至少30平方米的密室,其一端与自家窑洞相连,另一端也有长长的过道,直通窑院侧上方邻居家院子中一口水井半腰的井壁。父亲告诉他,这是建造窑院时就开凿的密室,用来储藏财物、粮食,兵荒马乱的年代,还可作逃生之用。由于何景儒生在太平世道,密室无用武之地,父亲也就没告诉他。
得知地下的秘密后,邻居担心密室常年浸水坍塌,自家院子也会下陷,遂运土从井口填埋了这个密室。
同样的“机关”,何景儒在自家窑院西北角的水井中也发现一个。站在水井旁,顺着何景儒的手指方向,只见在距离地面约七八米处的井壁上,有个直径不足1米、黑洞洞的洞口。何景儒说,他曾下去看过,这个洞并无其他出口,大概只是用来存放财物所用。
3 专家呼吁:
应尽快保护“显性历史”
现在,何景儒闲暇时候,常到院子中修葺整理。沿着狭长的楼梯走进院子,这里恍若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院子四周,葡萄、樱桃幼苗才吐新芽,墙根处3个大水缸中,红艳的金鱼分外耀眼;抬头仰望,邻家的石榴树旁逸斜出,枝头上还挂着几个隔年未摘的干石榴;不知是谁家的笛声,断断续续萦绕在窑院上空,营造出一个隐于闹市中的安逸之所……
古建筑研究学者、洛阳市规划建筑设计研究院原总建筑师王铎称,天井窑院作为洛阳周边一种独特的民居建筑,可以直观判断出古代洛阳的气候、土质及人文风貌等,有极高的文史研究价值,可以说是洛阳的“显性历史”。
早在20世纪70年代,日本建筑学者就将其命名为“生土建筑”,列入建筑形式的一种。王铎也曾对此展开过调查研究。如今,随着天井窑院逐渐淡出历史舞台,像何家天井窑院这样的建筑,应及早重视、保护、修复,为后人留下一份建筑、文史研究的资料。
目前市民可免费参观。地址在瀍河回族区民族路与乐善街交叉路口往北五六百米。(记者 王妍/文 见习记者 杜卿/图)(原标题:关注:洛阳何家天井窑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