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河南新闻开封12月12日电:商业经济的充分发展,在打造了众多富豪的同时,也使开封的城市建筑远远超越了前代,东京梦华,由此而生。
行走在清明上河园,我们看到的景观,就是当年“商业浪潮”的成果。商业力量的崛起,引发了一系列的社会变化,诸多新的文化因素,影响至今。正因为这样,进入清明上河园,我们感觉很亲切,很轻松。
“丝柳欲拂面,鳞波映银帆,酒旗随风展,车轿绵如链。”
有人用这样的诗句描述清明上河园。的确,清明上河园青葱而蓬勃,喧闹而快乐,园中自然景观生机勃勃,人文景观则更有活力。
走过人潮涌动的虹桥,右手是“十千脚店”,左手是“醉杏楼”,“醉杏楼”边上的小店,则是“武大郎炊饼店”。小小的炊饼店,有“武大郎夫妻”亲自坐镇,人气很旺。“武大郎”是本分人,干的还是卖炊饼的老本行,“潘金莲”则生财有道,挂出招牌,“合影十元,自带相机”,饶是如此,愿意与她合影的游客仍是络绎不绝,明星效应果然不同凡响。
清明上河园展现的,可以说是“印象宋朝”,复原《清明上河图》里的建筑布局,营造出“宋朝空间”,然后各种宋朝人物,都可以在这个空间里大展拳脚,包青天、鲁智深、林冲、宋徽宗、李师师,等等,不管历史上真有其人,还是仅是小说、戏曲中的人物,只要是老少爷们印象深的,都可以出来露面,营造出浓郁的“宋朝氛围”。所以武大郎、潘金莲离开了阳谷县,进京城开店做生意了。
不过,要在张择端的时代,武大郎这样的小店,搁在“十千脚店”和“醉杏楼”跟前,那就太不显眼了。“十千”这个词,常常与美酒相连,曹植“我归宴平乐,美酒斗十千”,王维“新丰美酒斗十千”,李白则是“金樽清酒斗十千”,敢拿“十千”做店名,这家酒店的酒想必有些名堂,虽然只是一家“脚店”,但大约因为位置特好,这个店门面很大,屋顶的“欢门彩楼”十分招摇醒目,令人遥想当年风光。“醉杏楼”名头更大,这是一所歌妓楼,那年代的“高级会所”,据说宋徽宗曾与李师师在此相会,此楼因此蒙上了温馨旖旎的迷雾。
转过“十千脚店”、“醉杏楼”,一路走去,便走入了大宋的街市,各种门店林立,洋溢着市井风情。
清明上河园的房屋,大多是各种门店,因为在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里,从虹桥到城门内外,沿街到处都是门面房,茶馆、饭店、酒楼、客栈、金银铺、医药铺和勾栏瓦肆等鳞次栉比,布满街道两旁,商业之繁盛,令人赞叹,而所谓“东京梦华”,乃至北宋的富庶,很大程度是由于蓬勃的商业繁荣。
面对《清明上河图》,研究中国城市史的学者常说,这样的东京足以令人震撼,因为以前中国的城市,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市容、市貌。北宋的首都,是数千年城市史的一个转折点,与以前的都城相比,开封有着全新的容颜,在此之前,人们还不知道什么叫“门面房”。
北宋之前,中国无论首都还是州县城镇,都实行坊、市分离制度,坊就是居住区,市则是交易区,在坊里是不准许做生意的,买东西都要到市里去。坊、市各有围墙,四周开门,一般居民和中下级官员均不得临街开门。坊、市的四门都有专人把守,到了晚上一阵鼓响过后,就要关门禁止居民出入。翻墙出入是违法行为,要受杖刑。这样就形成了大城里面套小城的格局,是一种为军事而生的封建堡垒式的封闭型城市。
中国城市的这种格局,在开封被率先打破。五代末期,开封已成为首都多年,城市规模扩大,原来的街道显得过于狭窄,后周世宗下令拓宽街道,很多临街的坊墙被拆除,允许百姓临街修盖凉棚、楼阁,实际上就是允许面街而居,为门面房的出现提供了可能。而由于开封仓储不足,周世宗还下诏允许在汴河上设立邸店,正式在传统的坊市制度上打开了第一个缺口。
开封有着独特的“天性”,这个城市由漕运中心演变为经济中心,再演变为政治中心,在城市发展过程中,商业的因素十分重要,原有的“市”已远远不能适应新的城市需要,在一般居住区经营,成了经商者和居民的普遍需要。因此,周世宗允许面街而居,等于为酝酿已久的商业力量打开了一道缝隙,“临街设肆”应运而生,坊、市分离的格局出现变化,坊、市逐渐合一。这个过程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渐进的。(冯福田 刘迎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