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在仕途和生活上都不得志的人,李贺虽然有时也会在其作品中对人生无常发出悲叹,流露出消极颓废的情绪,但更多的时候是反映他对生活的热爱,对统治集团昏庸腐朽、宦官专权、藩镇割据的不满以及对人民疾苦的关切,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一千多年后,近代文学大师鲁迅对李贺的不幸给予同情,年轻时喜欢读他的诗。同为诗人的毛泽东对李贺的诗更是情有独钟。据有人算过,李贺流传于世的诗242首(也有说233首),经毛泽东圈点的就有83首,圈点多的达四五次。许多不同版本的李贺诗集,也几乎被这位新中国的主要奠基人圈划过。上世纪五十年代,每次提到中国历史上年轻有为的人才时,毛泽东总会说到李贺,称他是“英俊天才”,“多才而短命”。1958年中共南宁会议,毛泽东在讲话中,突然话锋一转,谈起了文学创作。他说,“光搞现实主义一面也不好,杜甫、白居易哭哭啼啼我不愿看,李白、李贺、李商隐,搞点幻想。”可见他对李贺诗中所反映的浪漫主义精神是肯定的。他还称赞李贺不迷信,敢于对秦皇汉武直呼其名。如《苦昼短》中最后的两句:“刘彻藏陵多滞骨,嬴政梓棺费鲍鱼”。
1965年,毛泽东在给陈毅的信中写道:“李贺有很少几首五言诗外,七言律他一首也不写。李贺诗很值得一读,不知你有兴趣否?”针对有人批评李贺的诗晦涩,不好懂。毛泽东说,“有些还是容易懂”。他还在自己的诗作和文章中引用李贺的名句,如《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中的“一唱雄鸡天下白”,脱胎自李贺《致酒行》的“雄鸡一声天下白”。《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中的“天若有情天亦老”,则从李贺的《金铜仙人辞汉歌》中直接拿过来。《七律二首·送瘟神》所描绘的一些意境,也明显受李贺《梦天》的影响。笔者想,如果李贺在天之灵有知,当他看到现代伟人是如此地欣赏他的诗,又是那样客观地为他的一些不足或奇异之处辩析,谅必也会感到极大的惊喜与荣幸。
读李贺,我至今不明白,为什么“避讳”的某些规矩明明是不对的,韩愈又为之写了很有说服力的《讳辩》,为什么李贺“竟不就试”?难道年轻而又绝等聪明的他,其思想反而比韩愈保守?否则,又该如何解释?
李贺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