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您所在的位置是:印象河南网 >> 相关信息 >> 名人名家 >> 浏览相关信息

司马温公祠:拜访千古文人典范

2012/4/18 16:56:36 点击数: 【字体:


    温公是司马光的赐号,全称应该是太师温国公。
        
    晋南的三月,暖风熏熏,春芽初绽。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一个人搭上了去夏县司马温公祠的车。我没想到这会是一次真正的孤独之旅,下了车,走进宽阔的祠前大道,从巨大的司马光广场,到背负着历史沉重的杏花碑厅,供奉着各种版本《资治通鉴》的温公祠正殿,再到禅气氤氲的余庆禅院,最后徘徊在静谧的温公祖茔,我没有碰见过一个游人。
       
    在无法想象的幽静中,在古柏森森的祠间道路上,我感到自己渐渐走进了遥远的北宋,慢慢地靠近了司马光。
       
    从书生到显宦
       
    还是先了解一下司马光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司马光(公元1019—1086年),字君实,号迂叟,北宋陕州夏县(今山西省夏县)涑水人,世称涑水先生,自幼聪明过人,博览群书、学力超群。宋宝元间中进士,历仕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朝,元佑元年九月卒于相位,享年68岁,赐太师温国公,谥文正,元佑三年正月,宋帝以国葬大礼安归祖茔。生平著有《资治通鉴》、《涑水纪闻》等。
       
    这就是司马光的一生。太简单了,尽管用这寥寥百余字也一样能描述一个名垂青史、彪炳史册的古人,尽管从中可以大致了解司马光生前的事迹和死后的哀荣,但少了人生本应有的曲折复杂,少了让人心动的感情色彩,一个曾经大起大落、轰轰烈烈的人,就这样盖棺论定还是显得太吝啬。
       
    其实,除去荣耀与耻辱,再复杂的人生,也可以用一两句话概括殆尽。作为一代史学宗师、一代名相,司马光的一生做了两件事,即修史和为官。如果还要再加上什么的话,那就是人人都会经历的事———做人。司马光一生,无论修史还是为官,都把做人,做一个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光明磊落、实实在在的人,当作座右铭。
        
    “史气千秋业,温公万世宗”。司马光以文章名世,而最让后人敬服的就是他的修史,《资治通鉴》不光让他实现了自己的人生抱负,而且让他成为继同宗司马迁之后的又一位史学宗师,人称史学“二司马”。
       
    中国古代知识分子向来奉行“立德,立功,立言”的处世之道。司马光是个官员,但骨子里是个标准的中国古代文人,从下级官吏做起,一直当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宰相,始终保持着一个文人的本色。从20岁获进士甲科,到晚年成为高官,一直在孜孜不倦修读史籍,探古今之变。正是靠着这种精神,司马光走完了辉煌的一生。
       
    神道碑楼的背后
       
    司马温公祠前是一个颇有现代气息的广场,中间一座高大的司马光铜像似在凝视着前方的峨嵋岭,前面左右两侧分别是司马光砸缸和司马光疾书的铜像。
        
    踏上高高的台阶,往西,一座优雅别致的碑楼引起了我的兴趣,这就是司马温公祠的标志性建筑———神道碑楼。也许是孤陋寡闻,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漂亮的碑楼,也从来没见过如此高大的碑楼。碑楼呈褚红色,共四层,每层的结构都不一样,每层都是那么得体大方。远看,就像一位风度翩翩的古君子。最下层四面都开着拱门,从正面的拱门看,一个巨大的龟趺高昂着头好像朝人爬来,从侧面的拱门看,又像朝外面爬去,如此大,如此生动,让我竟忘了驮在它背上的那块著名的“忠清粹德”神道碑。
       
    看完碑楼向东走去,只见祠堂大门高耸,红墙碧瓦,正门扁额上是启功先生书写的“司马温公祠”五个大字,字体峻峭清秀,与我想象中司马温公形象正好吻合。从侧门进入祠内,只觉得异常宁静,看不见一个游人,令人感到一丝孤独。翠柏夹道,冬青新绿,殿堂岸然,使祠内的宁静变成了深邃凝重。往前走,很快,我看见了闻名已久的杏花碑厅。那是一座面阔五间的古代建筑,简朴而宁静,叫厅,却又不似一般的厅那样四面敞亮,有门有窗,似在守护着什么秘密。厅前两侧的杏树,正含苞欲放,现出粉红的花蕾。
       
    著名的杏花碑就立在厅内左侧,细看竟支离破碎,一块块粘合在一起。碑额上的字是“重立司马温公神道碑记”,四块对接的碑石分明记载着历史的沧桑,分明记录着司马光身后遭遇的不公,分明写出了北宋期间的政治风云。
       
    来这里之前,我已经读过了有关这块碑的各种记载。那里有司马光作为一代史学大家、一代名相的荣耀,也有司马光死后的屈辱。司马光是68岁那年在相位上去世的。司马光的葬礼可谓国葬。宋哲宗亲临,追封司马光为温国公,赐一品礼服,谥“文正”,命侍读学士苏轼撰写碑文,并亲自题写了“忠清粹德之碑”六字碑额。随即委派钦差大臣督工,发陕、解、蒲、华四州之士卒,征附近各地之巧匠名工,穿土凿石,历时两月,用工两万,为司马光营建了这座墓地。元元年(公元1090年)五月,也就是司马光逝世同年五月,始将灵柩从京师运回,安葬于此。元佑三年,又在司马光的墓前竖起了一幢巨大的神道碑,盖了木结构碑楼。这一切是帝王对人臣的奖掖,也是对司马光一生的肯定。
       
    然而,政治风云并没有因为司马光的故去停下来。政治斗争的变幻莫测,让已在九泉之下的司马光也难逃厄运。他死后不久,由于政敌进谗构陷,司马光虽未遭发冢、破棺、暴尸之辱,却被哲宗追回封赠,其碑文尽被其政敌砸毁深埋,惟御额和龟趺幸存。
        
    北宋王朝灭亡了。与南宋王朝对峙的少数民族政权大金王朝开始统治着中国北方。
        
    金皇统九年,县令王庭直来拜谒茔祠,闻守茔僧人讲述往事,不由感慨系之。令人挖残石,终在龟侧一杏树下得之。至此,神道碑始重见天日。由于碑断文灭,加上财力所囿,王庭直只能在众僧及司马光族人的协助下,将残石加以整理,以原碑之宽为现碑之高,磨制为大小相等的五块,以寻访到的原拓为蓝本,篆刻重立之(其中刻原文四石,刻重立碑记一石)。由于那棵杏树“蛲枝蟠屈,辕映交护,如幄如盖,春花秋实”,虽画之巧,不能传神,故将重立的碑称为“杏花碑”。这是一块堪称国宝的碑刻,也是司马温公祠内最具价值的一块碑刻,该碑“文既宏肆,琳琅甚音,书法端谨,大存唐晋遗法,文忠第一妙迹也。”
        
    到了明朝嘉靖二年,河东巡盐御史朱实昌前来拜谒司马公,又特命人在稷王山选巨石磨制,并亲笔书丹,利用原额原趺,依宋碑规制,终于再现原碑浩气雄风。其螭首之大,龟趺之巨,碑身之雄,为华夏罕有。这就是祠前碑楼里的那块“忠清粹德之碑”。
       
    一个已经故去的人,如此大起大落,司马光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做官、作文、做人
       
    司马光是幸运的,他的幸运来自于他本人的节操,来自于他生前的正直不阿,来自于后人对他的景仰。
       
    司马光从二十岁考中进士,开始做官,但是,真正成为一个政治家,我想应该是嘉六年(1061年)他被提升为起居舍人、同知谏院开始的。谏院是专门批评朝政得失的机构,司马光担任谏官五年,以其刚正不阿的性格,从内政外交,到社会道德,对朝廷提出了许多批评和建议。同为一代文豪的王安石的《答司马谏议书》就是在那时写给司马光的。正是因为与王安石的分歧,司马光辞去了谏官之职,就任龙图阁直学士。
       
    治平四年(1067年)宋神宗即位。开始革除弊端,改革朝政。经欧阳修推荐,司马光被擢升为翰林学士兼御史中丞,由于司马光同王安石之间在改革什么,如何改革方面,产生了分歧与对立,而宋神宗又支持王安石,司马光终于又一次离开朝廷,被罢了翰林学士等职,于熙宁三年(1070年)到永兴军(今陕西西安)任地方官去了。熙宁四年(1071年)初夏,司马光又辞去了永兴军公职,改任西京(今河南洛阳)留司御史台。这是有官无权的名誉差使。从此,司马光在洛阳“独乐园”内一住就是15年。这15年,司马光虽然仍然关心着当朝的政治风云,但既不能参与朝政,也不想参与朝政,而是埋头于完成自己主编的《资治通鉴》。
       
    现在看来,司马光一生虽说是经历不少坎坷,但也不足以让政敌仇恨到发冢、破棺、暴尸、毁碑的程度。时至今日,司马光遭人病诟攻讦的只有一点,即反对王安石变法,晚年担任宰相后彻底废除新法。这是他政治生涯中最重要的一笔,也是司马光生前死后荣哀的最主要原因。
   
    我细读杏花碑文,从苏轼流畅激昂的文字中仔细品味司马光。2300多字的碑文中,除了少量赞美文字,多从侧面表达人们对司马光的热爱和拥戴。一个居庙堂之高的朝廷命官,竟会受到这么多人的热爱。杏花碑被毁了又立,原因就不言自明了。
       
    司马光最终成为变法的激烈反对派,并成为反变法派的首领,原因很多,已不是本文所能说得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两个人的主要分歧在于强国还是爱民。
司马光反对王安石变法,是从其爱民,宽民和重农立场出发,反对新法中的苛民与伤农条款。这也是为什么司马光死后被那么多的百姓拥戴的主要原因。
       
    司马光本人是修史的,在史学界的地位几乎无人能比。岁月流逝,光阴荏苒,他死后,轮到了别人来写他。他的生前身后怎样来写,怎样来评价,司马光应该感到放心,有苏轼的文字,有天下人的景仰,司马光也会像他的煌煌巨著一样流芳百世。
        
    景仰高风亮节
       
    作为一个占地百余亩的景点,司马温公祠共分五部分,祠前高大的神道碑楼和现代雕塑算一部分,正面的杏花厅和正殿是一部分,右侧的余庆禅院落和左侧的祖茔自成一体,也各是一部分,新修的涑水书院也是一部分。与其它人文景点不同,司马温公祠一开始就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呈现在游人面前,让游人没进祠门,先看到神道碑楼,进去后,不用过山门,经仪门,就能直接领略祠主的事迹风采,在这里,司马光是个实实在在的人,不是神,用不着跪拜,用不着烧香。望着那一块块碑刻,再到正殿里看那上百种版本的《资治通鉴》,已足以让每个来这里的游人景仰司马光的高风亮节。
       
    我又走进了祠堂西侧的司马光祖茔。只见其间绿树森然、阡陌交错,偌大的墓园中,任由我一个人徜徉,有鸟鸣声伴我,让人在肃穆中,感到了一些安慰。沿着石羊石虎横卧的道路。踏着尚未泛青,若毡一般的草,我在一座座坟茔前停留、默思。在这古冢岌岌、石刻遍布的墓地,我隐隐感到了司马光的亡灵似乎还在这里徘徊。近千年过去了,作为史学家的司马光可以安心地驾鹤西去,作为政治家的司马光却一直没能盖棺论定,有关司马光的政治地位还将争论下去。但司马光的人格、品操毋庸置疑。在往回走的时候,我惊讶地从一通碑刻上看到王安石的名字。这位司马光生前的政敌,竟会在这里与司马光相会了。
       
    那是一通王安石为司马光伯叔父司马沂书撰的墓表。望着上面工健的笔力,流畅的文辞,让人不由得惊讶,司马光原来竟与王安石是世交!回想史书上的记载,即使是司马光与王安石本人,在没有变法前,也是好友。当时的所谓“嘉四友”,就有王安石与司马光。两人时常相聚交谈,以诗唱和,以文会友。他们的交恶,只是政见的不同。同样为国家,同样一片忠心,却不惜损害世谊私交,这是不是从另一个方面表现出了两位古代贤人的高风亮节。斗转星移,世事沧桑,不知道两位大师的亡灵是否已经握手言和。
       
    离开时,站在祠门前,只见峰岭回环、奔赴成势。春风吹来,带来一阵暖意,用不了几天,这里就会如司马光之子司马康所说的那样“花满一川红蕊乱,渠环千顷翠波分”了。我再次仰望矗立的“忠清粹德之碑”碑楼,心里仍在想着近千年前的那场变法,想着两位大师的争论。又想到了近年来中国的变革,心中不禁释然,历史可能就是在不断的争论中发展的,有了前人的这么多铺垫,社会才有可能更快地发展。因而,作为政治家的司马光也是值得景仰的。【原标题: 司马温公祠:拜访千古文人典范】


  司马温公祠:拜访千古文人典范
  司马光墓碑楼

责任编辑:C009文章来源:山西晚报
0
相关信息 没有记录!
著名人物 没有记录!
精彩展示 没有记录!
评论区
友情链接 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