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片本报记者 薛瑞
泰山经石峪石刻为人熟知,但历经千余年风雨侵蚀,表面刻经面临表层片状剥落、岩体断裂、植物病害等多项问题,其保护工程正式提上日程。
目前,《泰山经石峪石刻保护工程》立项报告已编制完成,将报送国家文物局批复。经批复后,泰山有关方面将对经石峪金刚经石刻,展开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保护工程。
由于保护涉及黏合加固、环境监测等多个领域,对保护的要求非常高,因此前期基础工作难度很大。
石刻表层片状剥落,部分石刻岩体断裂
4月7日上午,记者来到斗母宫东北侧经石峪石刻,石刻周围由石栏围了一圈。表面刻字为红色,与右侧相比,左侧刻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有些位置石头呈黑色,部分岩石出现断裂情况,周围山体缝隙中还长着不少植物。
泰山景区文物宗教局工作人员介绍,经过相关专家现场勘察,对经石峪目前出现的病害进行了分析,存在水垢结壳、表层片状剥落、岩体断裂、植物病害等几项问题,严重影响了经石峪石刻的保存和展示。
由于温差应力、酸雨等环境因素,石刻表面出现大面积表层片状剥落,甚至导致一些石刻字体出现残缺。“岩体部分已经断裂,这对于经石峪石刻的稳定性会产生严重威胁。而从山体缝隙里长出来的这些植物,一旦根系发育钻到岩石内部去生长,对石刻本体的保存会产生严重的安全威胁。”工作人员介绍。
如今,刻字磨损程度日趋加重,每逢雨季,边上石坝容易出现漏水,岩体表面则受到微生物和苔藓侵蚀。随着工业化程度提高,空气中二氧化碳、硫化物含量增多,使得石刻风化速度加快。而烈日暴晒、大雨骤降等无法控制的外部环境因素,更加剧了对经石峪石刻的伤害。
砌石坝、灌注、描红,景区曾多次采取措施
经石峪岩体属黑云母石英闪长岩,岩石呈淡白色,风化后呈褐色,对比明显,十分影响石刻美观。为了延长经石峪石刻的保存寿命,减缓经石峪石刻的风化速度,对经石峪展开抢救性保护迫在眉睫。
目前,由泰山景区文物宗教局负责编制的《泰山经石峪石刻保护工程》立项报告已经完成,正在进行审定,将报送国家文物局批复。经批复后,保护项目才能全面展开。不过立项报告的完成,标志着搁置多年的经石峪保护项目,被正式提上日程。
为保护经石峪石刻,景区曾多次采取措施。1967年,景区在石刻北部砌石坝,改水道于石刻西侧;1982年,在石刻周围筑石栏,防止游客进入任意踩踏;2002年,对裂隙发育的岩块和即将剥落的风化岩片,进行灌注粘接处理,并采用有机硅涂覆表面,给石刻“穿”上一层防护服。泰山景区每5 年左右,要把刻字定期描红一次。不过有些措施属于化学保护措施,专家并不支持,而且效果无法长久。
文物宗教局副局长武玉亮表示,与历年保护措施相比,此次项目比较浩大,更科学,更全面细致,前后时间跨度也会比较长,而且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保护项目。
涉及多个学科领域,前期基础工作难度大
3月28日、29日,中国文物信息咨询中心、国文科保(北京)新材料科技发展公司三位专家,先后对经石峪进行了现场勘察、调研和论证。专家论证后认为“泰山经石峪《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石刻级别之高,价值之大,国内罕见,修复保护时不我待,且要慎之又慎”。
其实多年来,经石峪石刻保护工作都是泰山景区的一件大事,也多次邀请专家进行现场勘察,但由于涉及《文物保护法》审批程序,不得擅自维修,以及涉及新材料黏合加固技术、数字化保护技术、环境监测技术等多个学科或领域,致使项目一直未有实质性进展,一直搁置了下来。
“要对各种病害问题进行前期检测、调研分析,不同专家的保护建议也不同,有的保守,有的建议大修,这都要综合评估。”工作人员说,根据文物法要求,保护项目不能对本体造成危害,要保持文物原状。但只要开工,石刻原貌肯定会有所变化,两者是相冲突的,开展实际保护措施前的前期基础工作,就是想象不到的庞大繁琐。“有些地方原本没有刀口,但修起来可能会有刀口。仅仅是达到这一项要求,就难之又难。”
保护前先做实验不能危害本体
前期分析还包括对大字石坪的岩性成分、硬度、密度等物理指标进行测量,对纳米渗透修复技术和加固岩体层面技术进行调查及运用,在对本体不造成危害的前提下,还要具有可逆性。
在修复正式开始前,专家必须先在石质、环境相同的区域选定一小块实验区,就修复、修补、固定及运用选定新材料等问题进行实验性研究、观察、分析、确认,在全面掌握各类数据、材料的基础上,再合理制定保护方案。仅仅在这一小块区域“做实验”,至少就需要一个月之久。
武玉亮说,研究刀法、填充材料、判断填充材料是否符合要求、研究环境对填充材料的影响,每个步骤都是仔细活儿。“对于每一个刻字来说,都要先研究刀法,再填色。每个刻字的刀法及工艺、传统填色可能都不同,这是个很复杂的判断过程。”将来,泰山经石峪石刻将会焕发出原有风采。
本报记者薛瑞
泰山金刚经石刻为我国规模最大
经石峪金刚经石刻,面积2064平方米,是我国现存规模最大的佛经摩崖刻石,第五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位于泰山斗母宫东北部经石峪东侧缓坡石坪上。自东而西刻《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计44行,每行字数不等,最多一行为125字,共刻2799字,字径50厘米。原隐藏于一小瀑布下,藏于水下约千年,后经泉水改道,才暴露出来。
石刻经历经千余年风雨剥蚀、山洪冲击等,现已磨灭剥落过半,仅存1069字。经石峪石刻书法纵逸遒劲,约镌刻于北齐,多认为系北齐安道一书,以隶为主,富于变化,兼有楷、行、篆、草的意志,结体宏阔自然,用笔苍劲古拙,神采潇洒安逸,丰润雄浑。清代康有为誉之为“榜书第一”,《书法律梁》称其为“大字鼻祖”,历来被视为“榜书之宗”。本报记者薛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