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县城北有个财主苛刻成性,遇事只能自己沾光叫别人吃亏,特别是对待家中的伙计们更是苛刻的厉害,所以人们给他送个外号叫“铁公鸡”。
有一年,刚进十一月,铁公鸡一看场光地净了,就想个点子让伙计们办三件事:第一,墙上长那么多草,要把牛弄墙吃光;第二晒棚屋顶的雨淋沟,将马套上耙耙平;第三,天上刮风听一听是树响还是风响。谁能办到就开给谁全年工钱,谁要是办不到就立刻辞退一文不给。
伙计三人一听气的不得了,一块进城找耿演去想办法,到了北关,恰好耿演从城里出来,就将掌柜苛扣工钱的事说了一遍。耿演是个穷秀才,专爱管不平事,一听伙计三人的话,拍拍胸脯说:“不碍事!我去替你们要。”耿演叫伙计在半道上等着,自己去找铁公鸡了。
耿演见了铁公鸡说明来意,铁公鸡暗想:“这三件事谁也办不到,偏偏你来充能!”就顺嘴答应:“行!行!要您能办到,伙计三人的钱全数开了,还另外给你二十吊赏钱。”耿演从牲口圈里牵出老黄牛拉到墙根,对牛说:“老黄牛啊!今天掌柜叫你上墙头上吃草呢,你要不听话,可别怪我心狠呀!”说罢便用鞭狠打老黄牛,打的老黄牛哞哞叫,甩头晃脑的,铁公鸡便心疼起来,连忙制止,耿演说:“不打它能行?它不听话,非打死不可!”铁公鸡说:“算啦,头一件事放你过去吧!”耿演又到牲口圈牵出一匹大白马,套上耙,拿着鞭让铁公鸡拢着牲口上房顶,铁公鸡说:“房那么高,我上不去你自己上吧!耿演说:“那好!你的晒棚离堂屋太近,不拢牲口,我就来个飞马窜房,要是碰塌屋我可不管赔。”说罢便扬鞭向马身上抽去,“叭!叭”两鞭打着马屁股,马惊了,拉着耙子在院里乱窜,把养鱼缸和花盆都碰烂了,铁公鸡吓坏啦,怕将房屋冲塌,又连忙制止说:“算啦!算啦!算是你赢了,办第三件事吧。”耿演放下鞭说:“刮风下雨是老天爷的事,谁不知道泄漏天机五雷轰顶,要说咱得到个没人的地方。常言说:话不传六耳!在家说了,万一被谁听见,我可吃罪不起。”铁公鸡答应了,耿演又说:“我要说对了你赖账咋办?你将所有工钱扛着,我在前边走,你在后边跟,我说对你就给钱要是说不对你就别给钱。”铁公鸡一听心里暗喜,只要我和你唱反调,任你有多聪明也说不准,照样要不了钱,随口答应:“行!行”
铁公鸡扛着钱袋子,跟着耿演出了村,走着走着,耿演四下一瞧没一个人影,便扭头在铁公鸡脸上打了两个耳光,将他打翻在地:“掌柜的,你说说这个耳光是在你的脸上响了还是我的手上响了呢。”说着顺手夺过钱袋子,一溜烟地跑了,铁公鸡追也追不及,喊人也喊不喊着,等到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耿演已经找到伙计们高高兴兴的分钱去了。